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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评论】信念是一颗不死的种子

2012-03-22 09:11:55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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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990年初春,寒夫登上从黄冈前往深圳的列车时,根本就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究竟会是什么。

  目标当然足有的。那时,报纸、电视里整天都在谈论与“孔雀东南飞”相关的话题。全国各地的年轻人甚至连那些已经不那么年轻的人,都纷纷打起行囊,乘坐各种交通工具,赶往广州,赶往珠海,赶往深圳。人们相信,南中国的风是柔和的,南中国的机会数都数不过来。在那里,只要你愿意,你就会有十倍于内地的成功的可能——寒夫同样也相信。他已经25岁了,常年在文化馆里写写画画,每月领取一•份微薄的薪水,既要供奉双亲,又要养活妻儿,那份拮据和清贫,一直都如影随形地笼盖着他。他一向都自视甚高;4岁习字,8岁学画,到20岁时,书法与绘画在当地已经有了相当的影响,但那又怎么样呢?一天天勤奋地挥毫泼墨,依旧改变不了他拮据而艰辛的生活境遇。他不甘心,他觉得他年轻的生命完全应该是另外一番气象,死水一般波澜不兴的日子不应该属于他。

  于是,寒大选择了深圳。虽然,前方是未知,命运亦难测——但既然去了,一切便会有改变。寒夫坚信。

  39,100:与深圳有关的数字记忆

  在•家文化公司做平面设计,是寒夫在深圳谋到的第一份工作。

  因为有书画功底,那份工作对于寒夫来说并不难做。但毕竟是新人,很长时间里,寒夫都没能给自己找到可以在业界扬名立万的机会,比如为某个知名产品或大品牌操刀设计,那样的机会,一般都属于在圈子里闯荡已久、有了名气且有丰富人脉的老枪。而做不成大设计你就永远无法在圈子里培养人气、积攒名气,这便是当时寒夫面临着的现实困境。

  收入自然比在黄冈日时要高,但也有限。于是,他便只能选择最简单的饮食,租住最便宜的房子——如果得知某个地方有更便宜的,他会毫不犹豫地更换住地,及为了能省下每月几十元的租金。

  一年后,寒夫跳槽,去了当时的淰圳电视台广告部,做广告业务代理。

  每天,寒夫都在一座座写字楼里上上下下,穿梭来去,敲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,向一个个陌攟的人赔址笑脸,从未退缩,而他暄淳朴和真诚、韧性和坚持,不久就为他赢得了许多的机会。在广告部,他的签单量很快就名列前茅,甚至超过了许多老资格的业务人员。

  业务上来了,收入便也随着水消船高。寒夫在城里租了一间稍宽裕些的房子,将妻子和孩子接来深圳。妻子还在一家服装厂打了一份工。一家四口,其乐融融。记忆中,那昏寒夫在深圳最为快乐的旤子。

  但这段好日子持续了不到两年。已有的广告客户被开发得差不多了,发展新客户,突然就単得无比艰难起来。事实上,那段时间正是深圳的广告业竞争进入白热化的时期。寒夫每天都骑着自行车,风雨无阻地在深圳的各个角落往来奔波。只要看见某个地方竖起了一个攰的产品,广告牌,他就会立刻赶往生产那个产品的公司或者工厂,与对方的广告主管沟通、洽谈。而往往,他收获的只是失望。

  这时,妻子打工的服装厂倒闭失业,多次找工作都告失败。寒夫再次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。无奈,只好将住房一次次从市中心往城区边上搬。而房子的面积也越来越小,光线越来越淡。采访时,寒夫告诉我,他那些年一共搬了39次家。而与39次搬家相審应的,是他曾经丢失了近100辆自行车。

  那时候,寒夫的交通工具一直依赖自行车。坐公交车不能保证一路顺畅,经常会误了与广告客户约定的时间,而坐出租又负担不起车费。相比之下还是自行车最合适,无外乎多支出些体力。但要命的是,深圳偷自行车的人全都艺高胆大,神出鬼没。常常,寒夫到一座写字楼的某个办公室与人谈完业务,出来后便发现自己的坐骑已然不翼而飞。只好忍痛再买一辆,并且,为了防止被偷,还多加了一把锁。可过不了两天,车子照样被偷。寒夫算了一下,自己先后被偷的自行车将近100辆。

  “29,100,这是深圳留给我的最难俘的敐字记忆。刻骨铭心。”寒夫说。

  信念是一颗不死的种子

  寒夫最终没有让自己成业深圳数万广告从业大军中的一员,熙来攘往地忙于为生计奔波,缘于一种信念。

  “深圳,物质的天堂,文化的沙漠”——是那时较为流行的说法。寒夫也有这种感觉。在他的印象里,似乎每…一个深圳人,每天都在紧张地奔波、忙碌,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稍稍停下紧张的脚步,想一想除了生意和赚钱以外的事情,比如文化,比如哲学和艺术。在深圳的头两年里,他甚至没有参观过一次像样的书画展,小是不想,而是没有。而在深圳这样一个新兴的现代化城市里,艺术是绝不应该如此缺失的。他相信,不久的将来,深圳必会像当初急需高水准的科研和管理人员那样,急需高水准的艺术家。也就是说,当高新技术和高楼大厦让深圳变得日新月异、花团锦簇的时候,所有的深圳人都将渴望艺术的光芒重新照亮他们的精神和心灵。

  也正基于这样的信念,即使是在那些连生存都变得异常艰难的日子里,他一刻都没有放下过手中的笔。 4岁时,寒夫便由父亲把手习书。 至长,醉心于苏轼的《醉翁亭帖》《黄 州寒食诗帖》和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 《快雪时晴》等前人法帖。而其中,他 最为钟情的则是苏轼《黄州寒食诗帖》。

  那是1082年苏轼因为乌台诗案 遭贬黄州时所写的两首诗:自我来黄 州,已过三寒食。年年欲惜春,春去 不容惜……春江欲入户,雨势来不已。小屋如渔舟,蒙蒙水云里……诗 句沉郁苍凉又不失旷达,书法用笔、 墨色也随着诗句语境的变化而变化, 跌宕起伏,气势不凡而又一气呵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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